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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以割舍的爱

2016-05-23

 

春去秋来,花开花落,三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。三十年前,因一场医疗设备故障致使襁褓中的陈敏施与健康美丽人生绝缘,从此之后,她再也走不出这间房间离不开这张床,她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。都说生命如花,可眼前的她虽徐徐盛开,却永不绽放!

因脑神经萎缩、抽筋,使她四肢痉挛,全身抽搐。躺在床上瘦骨嶙峋、体形扭曲、躯体僵硬不能伸屈的张敏施,犹如一块木板铺在床垫上,知道有客人来,她的嘴会张开露出黄黄的牙齿,眼睛也显得特别的闪烁,张阿姨(敏施的妈妈)说:“她很喜欢热闹,喜欢有人来看望她,喜欢有人跟她玩,可是,她这种情况,谁愿意跟她玩?”所以,她是孤独的。张阿姨为了驱除女儿的寂寞,每天放着电视给女儿看,说是看其实只是听,因为床与电视机的摆放角度不对,她只能听听,有声音她会开心点。房间不算宽敞,挤上两张床,另一张是张阿姨的,还有一个衣柜,衣柜上面堆放好几袋纸尿片和尿布之类的东西,还有零零星星的药瓶子,这些都是敏施的日常用品,她的吃喝拉撒睡全由张阿姨来打理。我和张阿姨在另一张床上闲话家常,敏施则侧耳倾听,不知道她是否能听懂,人世间的沧桑与苦痛她已经不再知晓,更不会有烦恼。她宛如一个与世无争的婴孩一样静静地躺在床上,偶尔望着天花板呵呵两声傻笑,而这时张阿姨都会前去看看她是否失禁,要帮她换尿片。

长年累月的照顾一个脑瘫病人,那种艰难和辛酸没法形容,晚上因要守夜不能入眠,白天还要强撑住精神帮女儿洗面、擦牙、抱她大小便、换纸尿片、喂水、喂粥、换洗床褥、帮她翻身按摩等等,度日如年的三十个年头里,张阿姨因操劳过度引致腰肌劳损,眼睛模糊,银丝早发,一副未老先衰、老态龙钟的样子。尽管是这样,张阿姨表现得很坚强,她说:“事情已经过去不能再回头了,人生不是我们能选择来就来,不想来就不来的,既然命运如此安排,能接受与不能接受的,都咽进肚子里去吧,而这块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何能割舍出去?”时也、命也,她已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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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帮女儿陈敏施梳头

患严重脑瘫的陈敏施,是沙井街道蚝二社区人,出生于1983年1月,在她7个多月大的时候因一场感冒引起的发烧住进了沙井人民医院,然而造化弄人,偏偏遇上9月9号的那场“石头雨”,那天沙井连降暴雨,夹杂着碎石般的冰雹从天而降,雨势持续一日一夜没有停过,堤坝被冲垮,洪水如猛兽般汹涌而来,不一会把整个沙井镇都淹没了。洪水泛滥造成断水断电,医院也停电了,所有的医疗设备也用不了,所以做不了全身检查,只是留院观察。两天后,陈敏施出现了昏迷和抽筋的症状,医院见病情严重不敢医治她,建议他们送去深圳市人民医院治疗,敏施父母已吓得方寸大乱,刻不容缓马上把女儿送往市人民医院。在那里经过医生的详细检查,得出的结果是“脑萎缩”、“抽筋”。张阿姨刹时间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,全身瘫软了下来,喃喃自语道:怎么一场小小的感冒就把天真可爱的女儿折腾到脑瘫的地步?到底是哪里出了错?前几天我们跟她玩的时候,她还“咯咯咯”地大笑着呢,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?还我女儿啊!我可怜的女儿......

呼天不应,唤地不闻,精神几乎崩溃的张阿姨茶饭不思,终日以泪洗面,憔悴不堪,然而,想到重病的女儿需要人照顾,她便抹干泪痕,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地与襁褓中的女儿一起跟病魔搏斗。在医院治疗的20个日夜里,女儿的病情仍然不见起色,医生建议他们把女儿接回家慢慢料理至恢复。“可是,女儿能恢复如初吗?这是一个未知之数,但只要她一息尚存,我们也要全力挽救她!”张阿姨体会到疾病可以把人折腾到死去活来,甚至让人倾家荡产,可是,如果能换回健康,这些又算得了什么?

一年后,有一亲友推荐他们带女儿去广州中山医院进行针灸治疗,说不定会有转机,夫妻俩当即放下家里的活儿和年幼的两个小孩,远赴广州寻医而去。命运是否也在这个时候转了一个弯?张阿姨充满内疚地说:“是否当时我们没有把握好那次机会?医生曾要求我们留下来配合医院为女儿按摩治疗,要坚持三年以上,可是我们认为这是不现实的方法,因为顾及到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小孩和老迈的双亲,更有一大堆事务,家里的蚝塘没人打理,那是我们的谋生之本啊,即使我们夫妻俩人不吃不喝,但家里有老有少啊,怎么能放得下?”经夫妻俩商量后,权宜之计只好把敏施接回家中进行家庭料理了。

三十年就这样过去了,但愿疾病不再来纠缠这个被命运遗弃的女人,但愿操劳半生的张阿姨一生平安。

每一次探访她们,我的心情都久久不能平静。阅尽人间太多不幸事,但愿人生美好一点,厄运少一点......

 

沙井街道残协专职委员:陈玉云/文

 

(责任编辑 温凯菲)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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